“衛莊，退開。”紫女大喊一聲。

可是已經晚了，楊東體內的魔性再次被蚩尤劍激活，雙劍合並，威力無窮，哪怕是白虎朱雀這樣的神獸，也不是對手，更何況眼前這群凡夫俗子。

青冥站在最前面，第一個被殺，金魄之光掠過，青冥連人帶佩劍斷成兩截。

月神，星魂，趙鳶，項梁，衛莊，白鳳，大司命，聯手攻向楊東，可是根本不是一合之敵，流沙殺手，羅網殺手，陰陽家弟子，征越軍高手，項氏子弟，在金魄劍氣面前，碰之既死，挨著也亡。

星魂被劍光籠罩，絕望之下催動內力，發動十成的聚氣成刃，但是在金魄劍氣面前，頃刻被蕩得煙消雲散，劍氣斬來，星魂從人中到下陰，整個人被斬成兩半。

接著，項梁，大司命，湘夫人等人紛紛被斬殺，數百具屍體橫陳在火海岸邊，鮮血在火焰炙烤下的殷紅，奪人心魄。

曉夢，紫女，赤練，莫道公等人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，這是第一次，他們仿佛看到了洪荒神魔的力量。

衛莊，月神等人恐懼地看著楊東，一步步後退。

“你到底……是不是蜀山的人？”趙鳶被金魄劍氣洞穿胸口，吃力地看著楊東，此時楊東爆發出來的，是他最原始的力量，趙鳶再次感覺到了蜀山的混沌之氣。

“蜀……山。”楊東仰頭，紅色的眼眸看向被火焰燒成紅色的天空，突然兇光變得更加強盛，金魄之劍掠過，萬千劍氣縱橫，趙鳶的身體四分五裂，化作血霧飄散空中。

在臨死一刻，趙鳶想要捏碎手中玉簡，但是劍氣太快了，她沒來得及，玉簡掉在地上。

之前趙鳶已經傳訊給趙高，楊東不是蜀山的人，可是在臨死一刻，趙鳶改變主意了，她開始覺得楊東就是蜀山的人，哪怕沒有任何證據和理由，她就是這樣覺得。

可是卻沒來得及將訊息傳給趙高。

整個火海岸邊，除了曉夢等人，只剩下衛莊，月神等寥寥幾個人站立。

楊東提劍走向衛莊和月神。

“楊東，不要。”

紫女急忙踏前一步，看了一眼衛莊，央求楊東。

“你沒動手，你沒有逼少司命，我可以不殺你，但是他，得死。”

沙啞的聲音從楊東喉間發出，拖著金魄之劍逼近衛莊。

衛莊此時已經斷了一條手臂，看著楊東手中金魄之劍，他知道此時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。沒有後退，只是轉頭看向紫女。

“紫萱，是我殺了韓非，你早就已經知道是我殺了韓非，為什麽當初你不殺了我，不告訴我真相？現在……現在還幫我求情？”

在朱雀盆地山，衛莊在湘君和湘夫人的幻境中，看到了那個暴雨的夜晚，是他，親手將李斯的毒藥灌進了韓非的嘴中。

可是衛莊卻欺騙了自己這麽多年，內心不願承認自己殺死最好的朋友，一直欺騙著自己，是李斯殺了韓非，這些年，自己竟然還在一心為好友報仇。

現在衛莊終於知道，紫女為什麽會連句道別也沒有，就只身遠赴東海，她知道是自己殺了韓非，殺了她深愛的韓非，她不可能找自己報仇，甚至她都不願提醒自己，好讓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幻境中。

“不是你殺了他，是我。”紫女苦笑一聲：“要不是我，你怎麽會對他動殺心？”

“對不起，紫萱。”衛莊終於說出這三個字，可是這三個字來得太晚，也顯得是那麽可笑。

“本來，我想著拿到鳳凰內丹，覆活韓非，能為我贖罪，但是現在看來，一切都是枉然。”

在朱雀盆地山醒來時，衛莊已經清醒了，他之所以不顧一切地追到這裏，一定要拿到鳳凰內丹，就是要把鳳凰內丹交給紫女，為當年自己的罪孽贖罪。否則，他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。

回頭看向楊東，對楊東道：“不用你動手。”

衛莊提起鯊齒劍，一劍捅穿了自己心臟。

“衛莊。”

“衛莊大人。”

紫女，墨玉麒麟，看著自殺的衛莊怔住了。

“你幹嘛這麽傻？我從沒想過要殺你。”紫女怔怔地道，淚水滑下臉頰，當年最要好的三個人，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。

“衛莊大人。”

赤練走向倒在地上的衛莊，這個似乎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男人，此時躺在這裏，倒好像和自己距離近了許多。

“紫女姑娘，這把劍，應該是屬於你的。”赤練拿起赤練劍，看著鱗次櫛比的劍身，對紫女道：“但是我沒法還給你了，因為這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，我要帶它走。”

赤練劍在赤練運功下彎曲，繞脖子一圈，拖動，一點點血跡溢出。

“赤練。”楊東看向赤練，紅色的眼眸裏，泛出覆雜的光芒，從蒼龍幻境那條地道開始，楊東就已經不知道對這個女人是什麽感情，同情還是恨鐵不成鋼？

可是現在看著自殺的赤練，楊東還是一如既往地，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愚蠢。

“楊東，對不起，我知道我的一切，在你看來都是那麽可笑。可是誰叫我愛上一個我不該愛的男人？你不愛我，但是你為了我，付出了很多，謝謝你在蒼龍幻境下對我做的，也謝謝你不知多少次的相救，但是這輩子沒辦法報道你了。

如果下輩子，我沒遇到不該遇到的人，能好好地做你的朋友，人生一定會輕松很多。但是今生不可能了，今生，我註定只為一個人而活，無法逃離。”

赤練倒了下去，一生錯付，終於結束。

“我就知道你會是這樣的結果。”白鳳在赤練旁邊蹲下來，手掌握緊，血氣逆流，倒在赤練旁邊。

轉眼間，又多三具屍體，空氣中的血腥味連火焰的炙熱也無法化開。

除了曉夢和莫道公等寥寥幾人，楊東面前只剩下最後一個人，月神。月神之所以能活到現在，不是因為她修為多好，只是因為她占據著千曉婷的身體。但是楊東現在最想殺的就是她，就算她有千曉婷的身體，也得死。

月神慘淡地笑了一下，一點點催動魂兮龍游，黃色的游龍之氣慢慢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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